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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拯救世界了,我想给你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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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骑士(熊彭 | 短篇)上


*脑洞预警:相声演员熊x乐队鼓手彭,高中同学聚会梗,勿上升正主,希望他们都成为自己最快乐的样子。

*小甜饼,送给陪我混了一个又一个圈的校对大人长白。

  彭昱畅从酒吧出来的时候,方圆十里内只有他一人是清醒的。

  在这种三四线城市穷乡僻壤处开的酒吧,还未营业就注定了生意惨淡,果然这里的人也十分讲究按套路出牌,似乎铁了心地不迈进这里一步,在他们心里,酒吧已经和风月场所画了等号,好像看到就会长了针眼一样。

  旁边的发廊门庭若市,无数爆炸头昂首挺胸地进进出出,大爷大妈混着小姑娘小伙子们每天赶集一样地过来换造型,这里却只有毕业季和发情期才会有人光临,一群屁也不懂的高中生们挑最便宜的酒装作很老套的样子撩妹。于是酒吧就这样成为了驻唱的乐队成员和服务生们举行家庭或者同学聚会的场所——毕竟不要钱,还没人打扰。

  酒吧老板是个年纪轻轻的富二代,早已在大城市定居,开这个酒吧完全是为了满足他回家探亲时的娱乐需求,他自己都不在乎营业额,那就更没人在乎了。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号,明天元旦,老板把家人已经接到了他在大城市的家,然后给了他们每人一笔数目可观的年终奖,又放了三天的假期,几个人合计了一下,在酒吧开了个年终派对,从柜台上把落满灰尘的酒瓶全都拿了下来。

  每个人都请了自己的亲朋好友,他们的亲朋好友又携家带口,听说免费后也不管什么针眼不针眼的,自己左一瓶右一瓶,顺带按着孩子去喝调制鸡尾酒的果汁,就差把家里浴缸也搬过来把所有能喝的装走了。几个孩子喝完了就在舞池里跑来跑去,准备好的乐队节目被这一群熊孩子打断,主唱无心表演,一头钻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见了。

  彭昱畅蹲在角落里对着饮水机喝了半宿的凉白开,将手里的年终奖数了一遍又一遍。

  他大学读的是某一线城市的名牌音乐学院,幻想着留在大城市的他被现实打醒,毕业后那段时间他几乎风餐露宿,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挣扎,只是实在难以坚持,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家乡,受着家里人的白眼进了这家生意惨淡的酒吧,算来已在这座城市待了将近二十年。

  梦想这东西,说白了就是梦,想想就算了,又不能当饭吃。

  他打了个哆嗦,拿出碎了屏的诺基亚看时间,却看到了几个未接来电,随手就拨了回去。

  “——喂,狗哥?”

  “彭彭,今年可是咱们高中毕业整五年了,哥们儿几个要回家乡聚一聚,你不管在哪,这次也一定得回来啊,都推了几次了,你心里还有没有这帮兄弟了?”

  我哪里用得着回来,我走过吗,我走得了吗,彭昱畅暗自腹诽。

  “不了吧,这几天我有事,我——”彭昱畅的大脑飞速运转,从看医生到修汽车所有的借口想了个遍――可他没病,更没有车。

  还没等他想出一个合适的托辞,那边就又开了口,“这次梓淇也要回来,你得有好久没见他了吧?那会你俩关系不是可铁了,现在见一回大明星容易吗?他这次可是——”

  狗哥的声音彭昱畅慢慢已经听不到了,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名字。

  陌生又熟悉,用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最合适不过了。

  最近他俩唯一的交集,那大概是大学毕业后留在大城市的那一年,没钱付房租的他曾经在熊梓淇演出的广告灯牌下睡过一宿,四舍五入也算是和他再续了高中时睡上下铺的缘分。

  熊梓淇出名后,彭昱畅有点后悔自己上学时对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竟然是闭嘴,如今想听他说话可是要付钱的,当时他那么喋喋不休,现在看来可就是个自动取款机,随时随地在口吐人民币啊。

  很好,又给了我一个不去的理由,彭昱畅没有理会电话那头的嚷嚷,手一滑就挂了电话。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是这群人里混得最烂的,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还留在家乡,前几年的同学聚会每次他以各种理由逃了过去。

  他的自尊心很强,如今混成这样是打死也不会去聚会上丢人现眼的。

  当年他们也有个乐队,熊梓淇是主唱,狗哥是贝斯手,彭昱畅和现在一样是鼓手,他们偷偷拿着家里给的生活费攒了很久才买了架子鼓和两把电吉他,周末时就在公园里的假山前练习,忍受着来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的白眼。他们曾经约定,若大学毕业后没有出路,就一起回到这里重新组建乐队。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狗哥在大学时就自主创业,现在已经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吉他手考研深造,毕业后高薪被外企聘用。

  熊梓淇大学时虽然学的是音乐剧,但毕业后被老师推荐去学了相声,凭着出众的学习能力和勤奋程度打动了相声界的一位泰斗,成为了他的徒弟,不过短短几年就声名鹊起,从小茶楼到大剧院,再到最终登上春晚舞台,虽是半路出家,但曲艺生涯顺风顺水,演出场场爆满,一票难求。

  可彭昱畅每次看到电视上播他的相声,听到他抖的包袱时,还是觉得一如既往的不好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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