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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骑士(熊彭 | 短篇)下

 
   
*脑洞预警:相声演员熊x乐队鼓手彭,高中同学聚会梗,勿上升正主,希望他们都成为自己最快乐的样子。
*小甜饼,送给陪我混了一个又一个圈的校对大人长白。
*上、中、下,短篇已完结,字数6000+
  
  
  年少懵懂,彭昱畅自己都不知道那算不算爱。他和大部分的男孩子一样看过足球比赛,他知道有些球员进球后也会对自己队友深情一吻,单纯是为了表达激动和喜悦的心情,一九九六年,马拉多纳和卡尼吉亚那个路人皆知的世纪之吻便是如此。

  只是与那两个传奇球员之间长达六分钟的舌吻不同,熊梓淇的吻是温柔的,他像小鸡啄米一样浅尝辄止,只在彭昱畅的嘴唇上停留了不到一分钟。

  彭昱畅一向严密紧凑的鼓点却因此乱了阵脚,接下来的表演更是难以进行,他扔下鼓槌,匆匆忙忙地跑到后台,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的脸已经通红,而始作俑者的心情却似乎并无波动,还是以一贯的高水准把那首《浪漫骑士》唱完了。

  当时的彭昱畅不敢去细想,生怕过度的解读让自己最终还是失望,而现在的他更是不敢妄想,担心自己的猜测毁了别人的前程。

  而今天重新合奏这首熟悉的曲子,彭昱畅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还是和五年前一样喜欢熊梓淇。

  当他第一次对同性有这种感觉时,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是高二那年的夏天,家人意外得知了他组建乐队的事,一向严厉的父亲嘴里叼着烟,手里提着一把扫帚就立在家门口等他,抽到第二盒时,彭昱畅回来了,一脚刚踏过门槛,迎接他的就是暴风骤雨般的殴打,如雨点般密集地打在他的身上,他护住头想用背保护自己,但还没坚持多一会儿,就觉得整个背都在火辣辣的灼烧。

  他的父亲根本不听他的解释,一股不把扫帚打断不罢休的气势,就在彭昱畅觉得自己要疼晕过去的时候,熊梓淇拿着还给他的作业出现在了他家门口。

  那最后最重的几下,都是他替彭昱畅挨的,打完那几下扫帚就彻底断了。从那之后熊梓淇坚持天天把他送到家门口才走,还时不时以各种奇怪的理由来找他。他一向不甘心自认为是弱者,可这一次却十分享受被熊梓淇保护的感觉。

  彭昱畅的鼓点又乱了,他深呼一口气调整了节奏,终于打完了最后一个点。十二月末正是严寒,他却汗流浃背,从背心到卫衣全部就像浸了水一样。

  “今儿我给大家说一段,咱们就聊聊这吃的艺术,”旁边的熊梓淇放下了话筒,晃了两下一屁股就坐到了定音鼓上,自言自语地接了下去,“哎?这吃还能有什么艺术呢,说相声讲究说学逗唱,可不和吃沾边儿啊——”

  “嗨,这你就不懂了吧熊老师,搭档这么多年了,报菜名您没听说过啊,这可是咱说相声的基本功。”

  “你醉了。”看着自己又当逗哏又当捧哏玩得不亦乐乎的熊梓淇,彭昱畅本想像以前那样用肩膀撑住他把他送到门口,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一直在观望着的保镖,让他们赶紧把自家主子带回去休息。

  还没等那两个保镖过来,彭昱畅就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黑——这家伙把自己宽大的皮衣外套拽了上来,盖住了两人的脑袋。

  在黑暗中,人的其他感官会异常敏感,彭昱畅能感觉到熊梓淇带着酒味的呼吸如数扑在他的脸上,他无法估测两人之间的距离,更不知道熊梓淇下一步要做什么。彭昱畅承认他是有点期待的,但内心深处却又不希望他做出什么逾规越矩之事。

  “这张VIP包厢票,留给你的,你可——你可不能卖给黄牛,”彭昱畅感觉对方将一张票塞进了他的卫衣口袋,还特意轻轻拍了拍,“这场演出对我很重要,彭彭。”

  

  那之后整整半个月,彭昱畅都是懵的,上班心不在焉,下班更心不在焉,每次回家都把放在衣柜顶上的饼干盒拿下来,确认那张票躺在里面完好无损后才能安心入睡。

  他拿出所有的年终奖金,特意拜托乐队的贝斯手帮忙挑了几件赶得上潮流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好摆到床头,每次一看到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演出前一天他更是没能睡好觉。

  为了省一晚上的住宿费,他特意选了一班夜间的长途汽车,汽车上全都是人,各种大小的编织袋堆满了过道,空气里还漂浮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一向不拘小节的他这回一直正襟危坐,生怕把衣服压出了褶皱,也因此一宿没睡。

  昏昏沉沉地从车上下来后,彭昱畅本想坐公交,却无奈此时已经临近演出开始的时间,他看了一眼表,数了数裤兜里的零钱后,心一横咬咬牙就招停了一辆出租车。

  最期待的事到最后总会出岔子——这场演出是曲艺社这一年巡演的最后一场,用相声上的行话来讲是“封箱”,从全国各地赶来看的人非常的多。距离省剧院还有三条街的距离时,车就走不动了,前面的车堵成了一锅粥,喇叭声一个接着一个的响起。

  好心的司机师傅点了根烟,帮他拉开了车门,“小伙子,没办法,这个熊老师啊,人长得俊,讲起相声来还一套一套的。太火喽,你要是想看,估计只能跑过去了。”

  彭昱畅向司机道了谢,把兜里所有的零钱掏出来都给了他。这个时候也不注意什么褶皱不褶皱的,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穿过汽车与人流之间的缝隙就往剧院跑。

  到剧院门口时,演出已经开场将近一个小时,门口负责检票的小姑娘看到他手中的VIP票犹豫了一下,又扫了一眼他全身的打扮,来回看了几次才放他进去。

  坐在他旁边的人他全都不认识,只是看着有几分眼熟,估计是上过什么娱乐新闻被他记住了。那些人目不斜视,对他的闯入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是坐在他身后的一个女人用几个人刚好能听到的声音说到,“哟,这是哪个黄牛没倒卖出去把票栽手里了?”

  彭昱畅有点想发作,但看着台上笑眯眯的熊梓淇,把心中的火又强压了下去。

  相声这东西他欣赏不来,只是偶尔在熊梓淇看向这边时装作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假装被逗得哈哈大笑。好不容易熬到了节目表最后一个,听旁边人说熊梓淇作为曲艺社的扛把子,还要再上来返场致谢。

  好吧,也不差这几分钟,已经站起来的彭昱畅重新又坐回了天鹅绒的座椅上。

  “今儿人来的不少啊。”
  “那可不,都坐满了。”
  “咱今天啊,返场就说点儿题外话,说说我自个儿。”
  “好嘛,那您说吧。”

  身旁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哎,熊老师今天要来段儿现挂啊?”

  彭昱畅懒得去想现挂是什么意思,只想赶紧熬过这最后几分钟,去后台把那件事问个明白。

  “我呀,半路出家,从师学艺,这两三年可是兢兢业业,不敢懈怠。”
  “哟,那您可是位老艺术家。”
  “不敢当,不敢当,我是说啊,这人,给为自己着想着想,您看,这半路出家,也能半路还俗啊是不是?”

  他的搭档脸一下就僵了,场内刚刚还在起哄的声音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不瞒您说啊,这是和您搭档的最后一场了,过去的几年承蒙您担待,我是感激不尽。”
  
  熊梓淇的眼睛向这边看了过来。  
  “这之后啊,我可是有别的打算喽。”
  
  
——END

   
希望所有姑娘们、小伙子们都能过上自己认为最快乐的生活。

能看到这里,谢谢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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