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来想带回去给那位秀恩爱的哥看看,一个非常普通的单身狗也是可以不起床就吃到早饭的,可是回练习室开门时困得睡着了,”贾斯汀伸出手把袋子向范丞丞那边推了推,“没关系,下次再给你带,你上次不是说,你喜欢吃煎——”
“打住,”非常普通的单身狗范丞丞及时制止了他,“穷乡僻壤的,只有那个炸鸡店算个能吃饭的地方,你是从哪里买的?”
“你还吃不吃了,不吃我吃了。”
“吃吃吃,但是我想知——别,我吃。”
“——摊主和我说啊,她卷不了一切,但她可以把她有的都给我。”
虽然这话从贾斯汀嘴里说出来觉得怪怪的,但很浪漫,走心了。
不过,下次撩小帅哥时,麻烦那位素未谋面的摊主阿姨不要再分心把鸡蛋壳和香肠皮打进去了,范丞丞咬了一大口煎饼后,觉得满嘴都是蛋壳的碎末,下了好一会儿决心才咽下去。
咽下去之后,范丞丞才想起来自己应该感动一下,虽然自己给贾斯汀带饭的次数也不多,但是贾斯汀之前是坚决不会给任何人带饭的。
以前的他好像真的就是个小孩子,你让他做的事他八成乖乖去做,你不让他做的事他也很少去踩雷,只是那些可做可不做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给人带饭这种事很显然属于可做可不做的事。自从和蔡徐坤聊过后,不管是生活还是训练上,贾斯汀的变化都非常大,范丞丞突然很好奇蔡徐坤到底说了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问他。
总之,这次间接导致贾斯汀下岗的带饭,范丞丞也不懂他真的是为了做给那位“秀恩爱的哥”看,还是他这几周改过自新后良心发现了,但总归,早饭没有凉的很彻底,挑出鸡蛋壳后的煎饼也很好吃。
至于贾斯汀到底在想什么,范丞丞想,他总会知道的。
迫不得已,练习室的钥匙又重新回到了朱正廷的手上,他把自己的闹钟向前调了半个小时。
在他再一次天还没亮就来到洗衣房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虽说两人商定轮流洗衣服,但蔡徐坤通常承包的是午夜场,边激情蹦迪边倒洗衣粉的那种,不会起得这么早。
“我听说——你又拿回了练习室的统治权,你重新当了领导,我就只能做你背后的男人了,”蔡徐坤没有回头,他一手揉着眼睛,正弯着腰从洗衣筐里把衣服一件件拿出来,“让我看看这是谁——周锐,我又发现他了,把自己的衣服扔到你的筐里,当我们是傻子吗?”
“别贫,”朱正廷走了过去,把周锐那件忘了摘姓名牌的训练服接了过来,摘下名牌后又扔到洗衣机里,“你怎么今天起这么早?”
“贾斯汀昨天跑过来和我嚷嚷,你凌晨四点就起来洗漱,把他吵醒了,让我管管你。虽然他故意这么说,但我知道,他也在担心你的睡眠时间。”
“我早一点也没有关——”
“有关系,”蔡徐坤在墙角把一排洗衣粉挨个拎起来看,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他点了启动键后,靠在洗衣机上把手抱在了胸前,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要是睡不好,练习累了随便靠在那个谁谁的肩上,谁谁谁的腿上,啧啧。”
“你怎么和贾斯——”朱正廷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识趣地闭了嘴。
“贾斯汀啊——不,我和他才不一样,我会吃醋?那是我说着玩的,”蔡徐坤勾勾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
蔡徐坤似乎因为起得太早还没有完全清醒,他的手自然的环住了朱正廷的脖颈,把下巴放在他伸过来的肩膀上,整个人像一只抱在树上的考拉,他以这样的姿势半闭着眼睛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
“我啊,对自己有自信,我知道除了我谁也吸引不了你。”
迎来第一次淘汰之前,练习生们集体外出吃海底捞。
在包间里,卜凡热情地帮忙把所有的食物都放到锅里,而尤长靖热情地把锅里的食物放到胃里,两人配合默契,你来我往,成功让一桌子的人走了大半。
在卜凡把最后一盘虾滑倒进锅里之前,他终于意识到了为什么自己如此兢兢业业为大家服务,这桌的人却只有几个人留下,他眼疾手快,抢过了尤长靖的筷子。
“你,先住口。”
“我没吃——”
“不,你吃饱了。”
蔡徐坤便是留守这个无底洞的人之一,卜凡看他脸色不太好,连忙招呼他,“坤子,怎么不吃啊?这家伙吃饱了,咱们吃。”
资深八卦学者小鬼的那句你别问被生生的憋了回去,知情人士和曾经无数的受害者们都知道蔡徐坤接下来要说什么——他们听过太多遍,背得滚瓜烂熟。
首先应该是一句叹气,引出下文。
“唉——朱正廷在外面的桌子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饱。”
根据经验,接着要开始卖惨。
“作为以dance练习为主的练习生,每天五点多就要去练习室开门,十一点还要去检查一遍。”
然后承上启下,发散思维,升华情感。
“他啊,还是乐华七个人的队长,不知道压力有多大。”
最后致命一击。
“还得照顾我。”
淘汰赛后,导师组收到了五十九位练习生联名写的倡议书,建议进行“一日钥匙管理员”的值日制度,可以让每个人都有一个勤奋训练的机会,养成大家早睡早起的好习惯。这封倡议书文采斐然,句句真情实感,很快就被批准实行了。
那个没有签的当然是朱正廷,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有倡议书这回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