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伐利亚日安

我不想拯救世界了,我想给你讲故事

头像:一莫@一莫子/Imoze

【冬日恋歌圣诞夜07:00】禁区2017

*设定来自熬总的坤廷剪辑《禁区》,指路b站号:21136400,时间是去年今日

 

当那个漫长的吻快要结束时,蔡徐坤睁开了眼睛。

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他舔舔嘴唇,“朱正廷,看看我。”

 

他想不起来上次和自己的爱人接吻是什么时候了,也许是上周,也许是一个月前,也许就在昨天。

 

朱正廷对这条指令无动于衷,他扭过头,从裤兜里摸出一块皱皱巴巴的纸巾,胡乱在嘴上抹了一把,揉成一团又攥在了手里。这让蔡徐坤想起了很久没见面的远房表弟,偷吃巧克力后装模作样,嘴角的痕迹却出卖了他。

 

那么,谁是那块幸运的巧克力呢?

 

“你去哪了?”

蔡徐坤明知故问。

 

他们手上提着一模一样的便利店塑料袋,里面装着的东西甚至都相同。

 

泡面和啤酒永远是练习生们偏爱的补给,小麦的一部分用来研磨,另一部分用来发酵,最终又在人类的消化器官中相遇,一个使人饱腹或更加饥饿,一个使人解脱或更加疯狂。

 

和实用性相比,它们的仪式感更为重要,仿佛在本就不宽敞的桌子上放几碗泡面,摆几罐啤酒,你就已经解决了这世界上大部分的烦恼一样。

 

“便利店。”

“和谁?”

“和弟弟们,还有——”

 

那个名字非常耳熟,蔡徐坤甚至能在大脑里回忆出他的发型、长相和体格。可他却想不起来这个人练习生中的哪一位――明明很常见,练习时他站在对面,吃饭时坐在旁边,连接吻时他仿佛都在偷窥。

 

自从时间被训练课程所支配,高强度的肢体动作一遍遍揉到他的肌肉里,他对日期的观念开始淡薄之后,蔡徐坤感觉自己的记忆也在消退,如同他对接吻的印象一样,陌生又熟悉。

 

但是,他几乎可以笃定的是,朱正廷在撒谎。有些人撒谎可以滴水不漏,有些人却漏洞百出,朱正廷显然属于后者,无数揭穿这个骗子的证据就摆在自己面前,他却一个都抓不住,他也捉摸不透自己的爱人到底在逃避什么。

他没有英国那位大侦探的记忆宫殿,也没有推理的能力――他连那位可怜的跛脚医生都不如,那家伙起码还会察言观色。

 

就像突然让你唱某首流行歌曲中间的一句,大多数人都选择从第一句开始回忆一样,他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如果想找到答案,你必须从头开始。

 

许多人都是被舞台上的朱正廷吸引的,可蔡徐坤不是。

 

他们的第一面是在机场大巴上,年轻的偶像穿着时髦的背带裤,经过蔡徐坤的座位,却没有露出礼节性的微笑。他只是抬起下巴,透过圆形的镜片投来了犀利的目光,他的眼神不掺杂丝毫的人情味,完全是瞄准猎物时的凶狠模样。

 

别管他是野兽还是猎人了,蔡徐坤想,如果能永远被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做一辈子的猎物也心甘情愿。

 

之后他从别人的嘴里听过许多关于自己爱人的传言,无一不是友善、忠实又可靠。

 

在镜头前,他也确实如此。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不敢抬头,哼一段口哨就能让他脸红,更不要说那些意味不明的肢体接触,他在人前永远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动物,博取了所有人的同情心,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安抚。

 

而蔡徐坤却独享着他在镜头背后的那一份冷峻和残忍,可能是接吻时被咬出血的嘴唇,也有可能是入情时被抓破皮的后背,无一不在提醒着他——这位优秀的猎人最擅长于伪装,他能骗过所有人。

 

但他永远也骗不过蔡徐坤,别人用大脑思考,而蔡徐坤用的是直觉。

 

在第三次走向第一的座位时,他感觉自己怀里的朱正廷变了。

 

蔡徐坤很享受在众目睽睽下抱着朱正廷的感觉,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他无处释放的占有欲。但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样,朱正廷的手臂僵硬的垂在两侧,没有任何回应的迹象,他的脸颊和手掌都是凉的,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拒绝着他。

 

他松开手,心不在焉的和剩下的几个晋级选手拥抱,感觉自己的手也要被冻住了。

 

散场后蔡徐坤坐在那个所有人都觊觎的座位上,看到自己的爱人走下台阶,与别人一一拥抱。

 

在他开始往下走时,他看到朱正廷把下巴抵在了丁泽仁的肩上——或是郑锐彬,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朱正廷在盯着他,眼里一闪而过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眼神。

 

像是在示威,像是在嘲笑,但绝不是认错,也没有半点温柔可言。

 

从那之后,他的所有主动渐渐得不到回应,朱正廷和越来越多的人打成一片,举动也越来越亲密,蔡徐坤从看向自己的那双眼睛里甚至看到了嫌弃和厌恶。

 

最后,连他们更衣室里偷偷接吻时,朱正廷的心跳也不会加快了,蔡徐坤曾经把手掌轻轻覆在他左胸口的位置,却感受不到任何跳动的迹象。

 

“你还活着吗?”蔡徐坤问。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他说。

 

但这远远不够。

 

鬼使神差的,蔡徐坤把削苹果的小刀藏到了口袋里,蹲在走廊的储藏间等了朱正廷整整五个小时。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一切却又荒诞得不可思议,结束后,两人的训练服都沾上了血渍。

蔡徐坤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抽泣声,也没有等到一句道歉。等到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开始慌了。

他把刀扔到了储藏柜的底下,手脚并用的爬过去想把自己的外套给朱正廷披上。

 

朱正廷背对他仰起了头,视线似乎穿过了储藏间的天花板,看向了遥不可及的天空。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他说。

 

 

 

“你去睡吧。”

 

那个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蔡徐坤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仍然站在走廊里,手里提着便利店的塑料袋,啤酒和泡面碗挤压在一起,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他放弃了在脑海里寻找答案的想法——他的每次回忆都不一样,他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发生的,哪些是梦中的场景,哪些是自己完完全全的臆想。他的回忆像被猫缠乱的毛线球,找不到头也找不到尾,甚至毫无逻辑,自相矛盾。

 

怎么可能不回抱我呢?

怎么可能会嫌恶地看着我呢?

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心跳声呢?

怎么可能我会拿着小刀划伤自己的爱人呢?

 

他慢慢抬起头,突然发现朱正廷的眼睛和自己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了。

 

无助又绝望,这分明是一只困兽求助的目光。

 

——那么,猎人是谁呢?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如果想找到答案,你必须从头开始。

 

蔡徐坤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扔下手上的塑料袋,跌跌撞撞跑回宿舍门口,疯了一样的开始敲门,之后他翻箱倒柜,终于从行李箱的最底层翻出了一张拍立得。

照片上面的朱正廷,既没穿着背带裤,也没戴什么圆框眼镜。照片里的他笑得十分和善,一只手还搭在了蔡徐坤的肩膀,另一只手摆在胸前,比了一个心形手势。

照片是没有意义的,人才是万物的尺度。

蔡徐坤攥着照片的手在颤抖。

 

我记忆中的那个——

 

不是他。

 

人们总愿意把美好的事物塑造成冷酷无情的模样,似乎这样才能衬托出他们的珍贵。

 

蔡徐坤见到朱正廷的第一眼,就已深陷其中。

 

那个穿着背带裤戴圆眼镜的朱正廷开始模糊,连着他那双猎人一样的眼神逐渐消失,蔡徐坤的脑海里闪过了许多片段,每出现一个新片段,就有一个旧的被取代。

 

接吻时他的嘴唇柔软又饱满,口腔里充斥着的完全是奶糖的香气,

排名宣布那一次,散场后朱正廷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紧到他的肋骨都快要压断,

而他们拥吻时,蔡徐坤的手掌感受到的,分明是真实的跳动。

 

还有最后一件事。

 

他去楼下看了一个小时前便利店的监控。

 

和朱正廷一起逛便利店的,不是什么图谋不轨的练习生,而是他自己。

还有那个和他们一起练习,一起吃饭,他们接吻时在黑暗中偷窥的。

都是他自己。

“和弟弟们,还有——蔡徐坤。”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蔡徐坤。” 

还有——

“你别怕,蔡徐坤。”

 

他转过头,看到朱正廷站在便利店正对面的梧桐树下面。

 

“你没做那些事。”

朱正廷点点头。

“我也没有。”

朱正廷顿了一下,也点点头。

 

当他们再次拥抱时,朱正廷下意识地扯了扯围巾。

 

脖颈上的两道伤痕在围巾下若隐若现。

 

 

——END

下一位  @小橘的腿部挂件. 圣诞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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