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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拯救世界了,我想给你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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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无星(HPxDFB | 胡新花)[序章]

诺伊尔至今还记着那个宁静的夜晚,禁林边缘像是黑暗与光明的临界点,里面是灯火通明的霍格沃茨,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那天食死徒们共同的主人以极其高调的姿态宣布了他的归来,他触发了黑魔标记,所有手臂上印下印记的,他的曾经的狂热追随者们都聚集在这里,听着他最后的野心与誓言。

诺伊尔觉得那个人是使人不安的夜,更是令人战栗的白昼。

他从地上站起来,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高大的身影投射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影子因为树皮的粗糙被切割成小块,有着错位的美感。膝盖位置上的衣服已经沾满泥土,因为时间过长已经结成小块,小腿因为长时间的跪坐姿势变得麻木,他不得不借助另外一棵树保持自己的平衡。

“有件事我想了好久,你是我在霍格沃茨最好的室友,也是我在食死徒里最值得信赖的搭档。我觉得这件事只有和你商量。”拉姆同样也没有着急用幻影移形回去,他扫视四周,看到了斜靠在树上的诺伊尔,然后径直走了过去,眼睛直视着他,拉姆在背光的位置,诺伊尔脸上的表情他看的清清楚楚。

“我要走了,离开这个组织。我不再年轻了,不是吗?我承认我做过好多错事,可是我现在没有那么狂热了,我不愿意继续做那个人的信徒,或者说,傀儡。我希望可以找到我自己的生活,我想在世界的边缘有一个家,和我的妻子一起,我不想再背负这个称号了,有的时候我也在想啊,我们做的事,怎么可能是正义的——”

“你在开玩笑,”诺伊尔觉得如果拉姆想要讲个活跃气氛的笑话的话,这一点都不好笑,他自己的脸像僵住一样,然后他仰起头,只留给了拉姆一个下巴,“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这里可不是什么避难所,你觉得你可能全身而退吗?”

“赌一把,不是吗?反正我也不想待在这里,万一我成功逃脱了呢,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你究竟可不可以——”

“别想这件事了,拉姆,你只是太累了,你答应我,别再想这种奇怪的事情了好吗?幻影移形,回家去吧,真的,这样的生活比你想象中要平静,我们都是大人了,不再是霍格沃茨那些做事不负责任的小毛头,你明明知道后果。”诺伊尔无法捉摸拉姆脸上的表情,却觉得他今天格外严肃。心里一紧的诺伊尔明白,面前这个矮小的人,一旦拿定主意,很少有人可以让他回头。

诺伊尔一直低着头没有再说话,直到等着听到面前幻影移形的噗的一声,他才抬起头,拖着因为站立太久发麻的腿慢慢向禁林出口走去,脸上还留着最后留给拉姆的苦笑,拉姆哪里是商量,这是告知。深谙食死徒内部规则的诺伊尔明白,这换一个方式说,是告别,可能他再也看不到自己的队长了,可他无能为力。

一个月后再去拜访老友的新家,想要告诉他自己将要结婚的喜讯。诺伊尔站在黑魔标记悬挂的屋子前,雨伞应声而落,雨滴打到请柬上,红色顺着水珠褪去,滴在地下,像鲜血一样。他不知道该感到庆幸还是悲哀。庆幸拉姆再也不用过担惊受怕的生活,悲哀他的老友,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胡梅尔斯刚刚把雨伞靠到鞋柜上,就感觉到客厅的灯一下子亮了。站在光源中心的是和自己一起同居了一年的室友,赫韦德斯。

“你最好告诉我你去干什么了。”那个声音依然镇定的可怕。

“我去了戈德里克山谷。去拜访一个朋友。”胡梅尔斯躲避着那个带着审讯意味的目光,把湿淋淋的外套放到沙发上,一向爱干净的赫韦德斯这次没有直接把那东西直接扔出去。他明白,这次事情大了,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了,他这次蒙混过关的可能性太小了。最后的最后,必须由他自己来解释清楚。

“拜访?”赫韦德斯抓起他湿漉漉的衣领,“你他妈告诉我是拜访吗?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这是上面的命令,我没有办法,如果不执行,那下一个就是我。”

 得到了近似于承认的回答,那只抓住衣领的手松开了,手的主人也随即顺着墙滑落下去,胡梅尔斯想要去抱住他的腰,却又忌惮他不愿意让自己用这个有命债的手碰他。“我把你们想的太善良了,不是吗?我本来觉得,至少不会自相残杀,他是我们的同窗,是最有潜力的曾经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长,你怎么就可以这样堂而皇之的——”

赫韦德斯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但是,胡梅尔斯,我想要理解你,我试图了解你,我不明白很多事,包括你那个狗屁的食死徒身份,包括你那个狗屁的伏地——”

那个谁都不敢说出的名字,赫韦德斯从没有怕说出过。每次胡梅尔斯听到都觉得全身战栗,但是这一次胡梅尔斯摁住他的肩膀,无视他的反抗,将自己的嘴唇凑近那个即将说出那个名字的嘴,然后吻了下去。被雨淋湿的头发打着绺,雨水从上面滑落到赫韦德斯的脖颈,很快,赫韦德斯发现自己已经哭了,雨水汗水与泪水混杂在一起,他觉得自己身上恶心的就像那个霸道的吻。等着这个吻结束,胡梅尔斯已经意识到了,这恐怕是告别之吻。

“那个名字现在已经被设了咒语,只要说出来,就会有我的同伴来抓你,从现在起,不要再说那个了,为了你的安全,好吗?”

“为了我的安全?”赫韦德斯从地上站起,因为瓷砖上雨水的缘故,到门口的短短几步路用了他所有的力气,他靠着门,露出苦笑,“我以前相信过的东西,今天——我现在没有那么把握了,比如,比如那个人,希望你杀掉我,你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你会吗?”

 胡梅尔斯一直沉默到他推门离开,连送上雨伞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在那个瞬间,他惊讶的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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